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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二章雪影無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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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二章 雪影無蹤

龍劍山身上的內力極度耗損,一時根本無法沖破穴道。河西簫客強行運功終於沖破穴道,他伸手解開龍劍山的穴道。二人立即離開,向前來到一處崖壁石洞前。龍劍山看著眼前那處當年曾閉關的崖壁石洞,直接走進石洞裏面,河西簫客跟了進去。崖壁石洞裏面有一處冒著寒冰之氣的寒冰池,寒冰池裏面有一根矗立的冰柱。龍劍山上前一掌震碎冰柱,化龍神劍冒著寒氣顯露出來,龍劍山出手之間將化龍神劍拿到手中。河西簫客大吃一驚,原來江湖武林中人所覬覦的化龍神劍,竟然在臯蘭寺後山石洞這處寒冰池中封藏!

原來,身著紫黑袍衣衫的河西簫客暗中躲在寺院圍墻一側,圍墻之外有幾名從城內趕來的江湖義士。當河西簫客看到鬼影被劉瑾識破計謀出手打傷,他立即飛身而下,讓那些江湖義士在此待命等候,他飛身離開。繼而,河西簫客來到後山一帶那處隱藏的密道入口處,他旋轉荒草石壁上的機括,石門緩緩打開,他進入密道,來到密室中告知二人。完顏丹素心急如焚,要去營救自己的孩子;龍劍山說他是不會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在閹賊劉瑾手中。河西簫客說道:我們先出去再想辦法救人。繼而,三人從密道中走出來,石門合上。完顏丹素突然伸手從背後點上二人的穴道。龍劍山厲聲說道:不要!素兒,你不要一個人去送死!龍某還欠你一條命呢!完顏丹素眼中含淚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
天空烏雲密布,寒風中竟然飄起雪花來!整座寺院慢慢被白色的飛雪籠罩起來!

鬼影看著剛剛相認的娘親就這樣死在自己眼前,那種揪心的痛楚讓他近乎窒息!

鬼影咬牙切齒大叫道:“劉瑾,你這閹賊,殺了我啊!”

劉瑾狂妄地大笑,說著:“直接殺了你,那多可惜!本都督要慢慢地折磨你,直到讓你生不如死!”

馬如飛看到完顏丹素慘死,眼中冷笑著,接下來就是鬼影了。就算龍劍山出現,恐怕那也無濟於事。

十幾名錦衣衛按照劉瑾的指示,前往大雄寶殿後面中間的那間房屋,進入那處機關內,搜尋龍劍山的蹤跡,卻一無所獲。而後,那些錦衣衛立即返回稟告廠都大人情況。劉瑾聽聞,心頭大怒,陰險地表情之下,露出邪氣,惡狠狠地說著:龍劍山,你不敢出來,是害怕了嗎?你的女人已經慘死,你的兒子也快死在本都督手裏。呵呵!呵呵!劉瑾踏著落雪,徑直走向鬼影,想要繼續折磨他,直到將他痛苦地折磨至死,這就是背叛他的下場!

突然,一個紫黑袍鬼面人從大雄寶殿的屋頂之上飛身而來,向前運功一劍揮出。地面之上,頓時炸開。兩側的錦衣衛驚叫著,向兩側翻倒在地。馬如飛翻身躲避,大驚不已。劉瑾看到是紫黑袍鬼面人現身,直逼他而來。紫黑袍鬼面人飛身向前,一劍刺出。劉瑾雙手運功,向前奮力抵擋。二人內力對決僵持不下,雪花飛落飄舞在眼前。劉瑾再次運功註入,二人之間瞬間炸開。劉瑾和紫黑袍鬼面人相向飛出,向後穩穩落地。劉瑾頓時心中忌憚起來:化龍神劍!龍劍山分明已經內力耗損過度,為何此時卻如此精力充沛?難道化龍神劍已被龍劍山化為一柄魔劍?種種疑惑,讓劉瑾一時心驚膽戰。

紫黑袍鬼面人再次揮劍襲來,劉瑾飛身後退躲開,出掌相爭與之周旋。

這時,又有一個紫黑袍鬼面人飛身而落,將雪地上完顏丹素的屍首單手抱起,向前伸手拉起鬼影,那紫黑袍鬼面人攜帶二人,騰空而起,飛身向前。馬如飛大叫,別讓賊人逃走。一側的錦衣衛弓箭手急忙放箭,但卻為時已晚。那紫黑袍鬼面人已經攜帶二人翻越圍墻而去。馬如飛心中疑惑著:怎會突然出現兩個紫黑袍鬼面人?定然其中有一個是假扮的!馬如飛本來準備飛身向圍墻而去,卻突然停下來,心中猶疑:萬一圍墻外面有埋伏的話,那豈不是正中賊人下懷!馬如飛轉身帶領那些門派弟子追了出去,嘴裏說著:絕不能讓那些賊人就這樣逃走!

當馬如飛帶領那些門派弟子追到寺院圍墻之外,卻發現數名江湖中人向著古樹緩坡山林逃去。馬如飛沒想到賊人竟然還帶來幫手,立即帶人追過去。龍劍山看到馬如飛帶領人下山追去,這才讓躲藏在巨石後面的鬼影起來,但鬼影卻跪在雪地上抱著完顏丹素的屍首痛哭不已。龍劍山讓鬼影節哀順變,從身上拿出一顆褐色丹藥讓鬼影服下。待鬼影服下之後,龍劍山盤坐在後,運功為鬼影註入一股內力。繼而,龍劍山抱起完顏丹素的屍首,和鬼影一同向寺院後山而去。

劉瑾心裏頓感疑惑:同時出現兩個紫黑袍鬼面人,難道眼前的紫黑袍鬼面人是假的?劉瑾發現眼前的紫黑袍鬼面人,雖然手握化龍神劍,但卻施展的似乎是祁連派的劍法,且一直在和他周旋。劉瑾突然雙手運功,飛身向前,左右接連出掌攻擊。紫袍鬼面人面對來勢洶洶的攻擊,飛身退後著,突然被劉瑾的掌風震落臉上的鬼臉面具,露出真面目來。

劉瑾飛身落地,輕蔑地笑道:“呵呵!原來是你假扮的龍劍山,本都督果然沒有猜錯!”

河西簫客站穩腳跟,冷笑道:“呵呵!閹賊果然厲害,竟然識破老夫來。”

劉瑾心頭大怒:“河西簫客,看你這次往哪兒逃,拿命來!”

河西簫客緊握化龍神劍,運功向前揮出一劍,巨大的劍氣瞬間沖過去,地上的雪花四濺,劉瑾見狀翻身躲開。河西簫客趁機飛身逃離。劉瑾大叫:哪裏逃!他飛身向前追去。

突然,圍墻外飛來數枚霹雷彈。劉瑾在半空中,出掌將霹雷彈震開,那些霹雷彈受到掌力震動,在半空中開始白煙彌漫,繼而落地,煙氣籠罩開來。劉瑾飛身來到圍墻之上,放眼望去,除了飛落的雪花,就是白茫茫一片的古樹緩坡山林,而河西簫客卻不見蹤影,他揮手讓錦衣衛立即出寺全力搜捕賊人。

寺院後山,龍劍山抱著完顏丹素的屍首,和鬼影走進那處崖壁石洞。龍劍山決定將完顏丹素葬身在那處寒冰池之中。鬼影跪在地上,拉著完顏丹素的手,訴說著最後的心裏話:娘親,孩兒一定會親手殺了劉瑾那閹賊,為你報仇雪恨!繼而,鬼影親自抱起娘親的屍首放在寒冰池裏面。龍劍山心裏默哀祭拜著,他心裏有愧於這個自己最心愛的女人,那副鬼臉面具的後面,滑落下濕熱的淚痕。鬼影跪拜在地,悲憤淚流,向著寒冰池中的娘親磕頭。而後,龍劍山和鬼影走出那處石洞,龍劍山出掌向崖壁洞口上方打去,洞口瞬間坍塌被墜落的碎石封住。

河西簫客躲開了錦衣衛的追捕,飛身來到寺院後山一帶,看到龍劍山和鬼影站在風雪中,二人表情似乎異常悲痛。河西簫客上前安撫之後,繼而說道:東廠劉瑾已帶領錦衣衛向山下追尋而去。龍劍山說道:事不宜遲!我們今夜就冒雪離開這裏。河西簫客將化龍神劍交給龍劍山,提到那閹賊劉瑾似乎極其忌憚這柄寶劍。龍劍山握在手中,說道:那閹賊忌憚的是化為魔劍的化龍神劍!

馬如飛帶領那些門派弟子一直搜尋到山腳下,卻未尋到賊人的身影,眼見天色將黑,雪花越下越大。劉瑾帶領錦衣衛搜遍整片古樹山林,天色暗沈下來,卻毫無發現河西簫客的蹤影,最後在山腳下與馬如飛等人相遇。馬如飛上前向劉瑾稟告:未尋到任何蛛絲馬跡,那些賊人定然已逃離。劉瑾心中滿是怒氣,大罵馬如飛無能,隨即揮手帶領眾人返城而去。

蘭州府署,風雪在夜色中彌漫。眾多錦衣衛和府內官兵護衛冒雪在來府中回巡邏著。劉瑾坐在屋內,心裏暗想:想不到龍劍山竟然將化龍神劍藏於臯蘭寺內,本都督卻被龍劍山與河西簫客所戲弄,實在可惡至極。鬼影這個叛徒,雖被本都督打成重傷,卻還是被龍劍山救走;龍劍山定然內力還未恢覆,否則怎會讓河西簫客假扮,來與本都督糾纏。如今化龍神劍出現,必須盡快搜尋到那些賊人的蹤跡,絕不能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!

馬如飛冒著風雪來求見廠都大人,卻被幾名錦衣衛攔在門外。馬如飛在外面高聲說有要事與廠都大人相談。劉瑾這才讓馬如飛進屋來。劉瑾看到馬如飛進來,心裏正無處發火,直接劈頭蓋臉將馬如飛臭罵一頓。

馬如飛拱手說道:“廠都大人,莫要生氣,否則氣極傷身!雖然那些賊人逃走了,但卻逃不出廠都大人的手掌心!”

劉瑾瞪著他,說道:“馬掌門,本都督看你拍馬屁的功夫,倒是厲害的很。如今,那些賊人逃得毫無蹤影,你覺得本都督是不是該先治你的罪,再考慮去追尋那些賊人!”

馬如飛立即拱手說道:“廠都大人息怒!馬某的意思是,已經知道了那些賊人的去處!”

劉瑾臉上陰險地笑道:“呵呵!馬掌門,若是你膽敢在這裏大言不慚,戲弄本都督的話,本都督就剝了你的皮!”

馬如飛嚇得臉色驟變,拱手鬥膽說道:“廠都大人,據馬某推斷,如今那些賊人定然是逃往中原而去。畢竟那些賊人已是強弩之弓,根本掀不起什麽風浪,斷然不會逃至蘭州城內或向西逃離,故而那些賊人多半會逃往中原方向,繼而組織號召中原各派江湖武林中人組成聯盟,以來與東廠相抗橫!”

劉瑾聽聞之後,思來想去,似乎覺得馬如飛所言也不無道理。馬如飛看著劉瑾的臉色,似乎並無變化,心裏甚是擔心。突然,劉瑾大笑起來,直誇馬如飛言之有理,立即揮手讓馬如飛坐下來一起品茶相談。

雪,整整落了一夜!

天亮之後,劉瑾下令整頓錦衣衛,即刻出城離開,一路向東進發。

龍劍山,河西簫客和鬼影,三人騎著三匹快馬,一路向東疾馳,經過幾日的趕路,來到寶雞地界。三人進城之後,就遇到賀蘭派和崆峒派的幾名弟子。繼而,他們一起來到清源客棧。沈魚和秦良正,以及朱靈兒和千陽公主他們,看到龍劍山等人一同到來,心中甚是大喜。千陽公主看到身著尋常衣衫,且臉上已無鬼臉面具的鬼影出現在眼前,但鬼影的臉上卻是一副異常痛苦的樣子,她的心裏一時不知該是喜悅還是傷心?

當沈魚和朱靈兒得知完顏丹素已被謀害,二人聽到這個噩耗,頓時悲傷地痛哭起來。沈魚哭喊著:師父!徒兒還未報答你的養育之恩·······朱靈兒更是哭得傷心不已,哽咽著:娘親,你為何要這樣拋下靈兒·······秦良正極力安撫沈魚,千陽公主上前安撫著朱靈兒。

朱靈兒突然停止哭泣,上前厲聲質問:“鬼影,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娘親?你這東廠的賊人!”

鬼影面無表情,說著:“是我沒有保護好娘親,是我害死了我的娘親!”

龍劍山攔住朱靈兒,對她說道:“靈兒,你冷靜點!你娘親生前對你提到過,已經尋到你那失散多年的長兄,而鬼影就是你娘親所要尋找的那個孩子,也就是你的長兄。”

朱靈兒瞬間楞在那裏,繼而說道:“這不可能!鬼影怎會是靈兒的長兄?你們一定是搞錯了!”

沈魚上前厲聲說道:“我要殺了鬼影,為師父報仇!”

龍劍山拉住她的手腕,說道:魚兒,你瘋了!鬼影是我的兒子,也是你的長兄。你師父是被東廠閹賊劉瑾害死的!”

沈魚哭著坐在地上,為什麽會這樣?河西簫客上前安撫著,將沈魚摻扶起來。沈魚傷心地抱著義父哭著。

河西簫客輕拍著沈魚,說道:“魚兒,義父知道你心裏難過。但你師父死而無憾,畢竟她尋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。如今你父親內傷在身,內力還未恢覆,你千萬不要再惹他生氣。”

突然,鬼影吐出一口淤血,繼而昏迷過去。龍劍山伸手摻扶著他,千陽公主立即上前來,神情甚是擔心。

龍劍山說道:“公主放心,鬼影可能是內傷覆發,並無性命之憂!”

千陽公主說道:“龍大俠,你一定要救活鬼影!”

秦良正上前和師父一起將鬼影摻扶到內屋床上,龍劍山準備讓秦良正一起來為鬼影運功療傷,卻被河西簫客阻攔下來。繼而,河西簫客和秦良正一前一後,開始為鬼影運功療傷。

龍劍山坐在外屋桌前,若有所思。沈魚走過來,低頭向父親認錯,說剛才不應該那樣錯怪長兄,還讓父親生氣。朱靈兒也低頭認錯,說鬼影畢竟是靈兒的長兄,靈兒不該那樣說長兄。龍劍山讓她們二人坐下,說道:你們都是我的孩子,我怎會生你們的氣!不管鬼影以前是什麽人,但如今他就是你們的長兄,你們以後一定要和睦相處!

千陽公主走進內屋,將一盆熱水放下來。河西簫客和秦良正已經讓鬼影躺下來,她上前用手帕為鬼影擦拭眉頭的汗水,看著他慘白的表情,心裏依然擔憂。

河西簫客說道:“公主放心,鬼影的內傷已經穩住,只需多加修養調理,他日身子便可恢覆。”

千陽公主謝過河西簫客,繼而詢問鬼影是否是被東廠的劉瑾所害成這樣的?河西簫客點頭說道:的確如此。鬼影是為了掩護他剛剛相認的父母親,這才獨自與東廠閹賊劉瑾相鬥,卻被劉瑾識破,繼而被那閹賊打成重傷。千陽公主怒眼說道:那閹賊劉瑾實在是該死!

一封飛鴿傳書傳來,河西簫客看過之後,來到屋內告知龍劍山:蘭州城內的那些江湖中人傳來密信,東廠劉瑾已帶領錦衣衛出城離開,一路向東趕來。

龍劍山放下茶杯,說道:“看來那閹賊已經發現我們的蹤跡,此地不宜久留,明日即刻出城,趕往關中長安。”

河西簫客厲聲說道:“那閹賊或許沒有發現,但馬如飛那陰險小人,城府極深,我們不得不防。總有一日,齊某要親手殺了他!”

龍劍山說道:“齊賢弟所言極是。章叔叔和海掌門曾提到過,馬如飛不僅組織聯絡西域江湖各派組成江湖聯盟,當時他還傳密信聯絡中原各個門派的江湖中人,以來組成中原江湖聯盟。”

河西簫客怒眼說道:“只是沒想到,馬如飛那廝倒先背叛了西域江湖聯盟,當上了東廠的鷹犬!”

龍劍山說道:“如今,中原各個江湖門派武林中人一直未能形成聯盟之勢,我們必須盡快趕往中原,聯絡起來各個門派,組成中原江湖聯盟,共同對抗東廠閹賊!”

河西簫客擔憂道:“龍大俠,想要及時組成中原江湖聯盟,恐怕並非易事。”

龍劍山分析道:“此事確實不易。況且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。故而,龍某決定和齊賢弟來分開行動,由龍某前往江漢一帶組織聯絡江湖各派,而齊賢弟則去往中原河南一帶組織聯絡江湖各派,而後匯合起來,組成中原江湖聯盟!”

河西簫客大喜道:“如此甚好!龍大俠,那我們就這樣按計劃行事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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